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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2章 蔣鶴洲姜聽晚大學番外part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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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聽晚覺得蔣鶴洲真的很會說話,簡簡單單的幾句話,就讓她在來時路上的壓抑與難過,都消散到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的地步。

她終於向前伸出手去,環住了蔣鶴洲的腰。

察覺到了姜聽晚的動作,蔣鶴洲心裏緊繃起來的那根弦才猛然放松了下來,微微舒了一口氣。

他只討好過一個她,沒有太多別的經驗,只恨不得把心都剝成兩瓣,好讓她瞧看清楚他的心裏是不是想的念的一直只有一個她,可這終究,實現不了,有些心情,還是得變成句子說出口來,才能讓她知曉一二。

“姜聽晚,你說我這是不是報應啊。”他忽然嗓音沈悶地開了口,“昨天我舍友分了手,我笑話他來著,今天你就過來了。可你知不知道,雖然有些事情上我沒那麽坦誠,也沒有主動說過,我甚至知道你在乎這件事,但是我也是真的,貪著你對我的心軟就舍不得松開。可是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和你分開的,從來都沒有。”

姜聽晚輕蹙著眉嘟噥了一句:“我不來和你說,說分手的……”

她難得地在說話的時候,停頓了一下。

“我知道,你舍不得和我分開。”

果然……她就知道他根本正經不過三秒。

姜聽晚松了松胳膊,手卻被拉住,強硬地放在他的背上,移動不了半分。

蔣鶴洲沒得到她的一句準話,總覺得心裏有些不踏實,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信他的話。

他確實做錯了,她生氣是應該的,寬大的手掌握住她的小手,將她的手禁錮在了他的腰上,不能挪開分毫。

“我知道人的情緒,都是有一個臨界點的,脾氣積攢著積攢著,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爆發出來,我這次是讓你難過傷心了,你難受,我心裏更難受,我不會再做這種事了。”

姜聽晚不清楚蔣鶴洲這答案算不算是別人心裏求生欲滿分的答案,只知道這話聽在她的耳朵裏,順耳得很。

她自己有些時候都會感覺到自己的性子實在是有些難以琢磨,說乖不乖,說任性又有點算不上十分任性,有些人覺得她沒脾氣,倒是蔣鶴洲給的解釋最讓她覺得舒服。

她是有脾氣的,不過是忍耐的標準和別人的有些不同罷了。

而他囂張歸囂張,無法無天,從來不會收束著自己的性子,卻獨獨面對她時,能包容得過來她的脾氣。

本來還以為今天過來會有一場淒風苦雨,卻沒想到,卻讓她對他的喜歡又多了一點。

姜聽晚的腦袋往蔣鶴洲懷裏蹭了蹭,他懷抱裏的氣息一向幹凈好聞:“我沒那麽生氣。”

她心裏大抵也清楚,蔣鶴洲現在說這麽多的話,是在解釋些什麽,繼續說道:“我只是在知道了這件事的時候,怕你不夠認真。”

“畢竟……”

她再度停頓了一下,眼瞼微微向下垂下,彎翹的眼睫毛隨著呼吸聲緩緩地輕微擺動著:“我很認真,真的很認真。”

她甚至連在選擇專業的時候,都有把蔣鶴洲考慮在內,如果不是因為他,不管G大的頭銜再光輝,她也是不想報這麽遠的,如果不是因為他,她也不會選計算機技術這種專業。

她有時候看著蔣鶴洲,還是覺得自己雖然年紀比他要小兩歲,但是事實上,性格許是要比他大一點的,畢竟她大多數時候看上去,都比他沈穩多了。

所以孩子的奶粉錢,大概大半部分,都要靠她才能賺出來吧。

蔣鶴洲的身子微微一僵。

他和她兩個人,雖然說不清楚是誰先說了那句喜歡,但是卻還是能夠分清楚,是誰先說了喜歡的。

他先說了喜歡,後來就一直是他在說喜歡,而她從來沒表過態。

他也從來沒有強求過,畢竟清楚她性格如此,平時看著她親近他的小動作,比說出來的幾個字來得更實際。

可他沒想到,自己在聽到她一句甚至算不上告白的話的時候,會震撼到現在的地步。

她說是認真的。

說起來,這比說一句喜歡他,更讓他心裏覺得踏實。

“好。”他應了一句,忽然說起了一句玩笑話,“你知不知道,剛才我給你爸掛了電話,我手心裏全是汗。”

他拉了拉她的手:“姜聽晚,你別走了,陪著我吧,我怕你爸連夜趕過來,打斷我的腿來了。”

姜聽晚捏緊了他的衣角,猶豫了一瞬,卻還是點了點頭。

蔣鶴洲先帶著她去了一家小吃店。

等餐的時候,姜聽晚忽然想起來自己好多事情還沒有問清楚,問道:“你之前,到底是什麽時候,和我爸交代清楚了你的事情?”

她瞇著眼睛,想著自己爸爸面對蔣鶴洲時的反應,不久之後,若有所悟:“今年說的?”

好像近來一段時間,她爸爸確實是對蔣鶴洲溫和了不少。

“半年之前吧,拼酒那回。”見她微微瞇起了眸子,蔣鶴洲也瞇縫起了自己的眼睛。

他平常的時候,就常常微微瞇起自己的眸子,一副睥睨著別人的高傲姿態,只是在姜聽晚面前,姿態放得很低,瞇著眼睛的樣子,也不過是像只困倦的大貓一樣。

“怪不得我爸對你好了不少。”姜聽晚點的章魚小丸子做好了,她現在嘴裏塞著半只小丸子,腮幫子鼓鼓囊囊的,說話聲音也含糊了不少。

蔣鶴洲垂眸看著她吃東西的樣子,倒是覺得心裏舒心了不少。

她太瘦了,得多吃一點,不然到最後,吃虧的也只會是他。

跟著姜聽晚的話,蔣鶴洲說道:“你可別讓表象給欺騙了,你爸就是礙於你喜歡我,所以才沒真早早就打斷我的腿,實際上每回看著我,眼神像是要把我抽筋剝皮一樣兇狠,這回我正兒八經說要大三就訂婚了,他怕是真的要漂洋過海來打死我了。”

姜聽晚被他那句篤定的“你喜歡我”,噎了一下,微微咳嗽了一聲,平覆了過來,瞪圓了眼睛看著他:“我爸答應沒答應?”

蔣鶴洲在電話裏說,要大三就和她訂婚的事情,她也在電話裏聽到了,可能是震驚過度了,倒是把這件事情給忘了。

他說的這句話,明明聽起來像是玩笑話,但是既然敢朝著她爸說出來,那就不一樣了。

就算是玩笑話,也是能句玩命的玩笑話,真的是拿命在玩兒。

蔣鶴洲抿了抿唇,本來還想說些慘話,繼續討她同情,忽然想到了自己剛才一兩個小時裏經歷的那些,立刻換了說辭,對姜聽晚說道:“沒明說,只是說再看看。”

他還是控制不住的,想把事情往自己盼望的方向誤導,還是希望她能多疼疼他,有些話又沒剎住:“大概是在思考,要怎麽樣,才能既不違法,又能打斷我的腿吧。”

他一頓,擡眼看她,笑裏壓著點不懷好意:“反正我不管,這事情也算有一半是你惹出來的,你這兩天得看著我,不能真讓你爸把我的腿打斷了,不然,以後吃虧的,還得是你。”

最後小兩句話,姜聽晚反應了片刻,才聽明白了其中的深意。

明白是明白了,他是不是真的是那個意思,她還沒法厚著臉皮直接去問,這讓姜聽晚有些惱火,賭氣一般說道:“陪著就陪著。”

她拿著竹簽戳著自己面前方盒裏的章魚小丸子,氣鼓鼓地繼續說道:“但是我不認錯,我沒有錯。”

“是是是,都是我的錯。”

出小吃店大概是一個小時之後,一出店門,蔣鶴洲就拉住了姜聽晚的手,十指相扣,格外用力:“握緊了,說好了要陪著我,就是真的得陪著我,可不準反悔了。”

姜聽晚擺動了一下自己的手,點了點頭,算是答應了:“你想去哪兒?”

夕陽的餘暉灑在她的身上,將她的身子籠罩在一片清淺的金色光輝裏。

她知道自己爸爸不會真的跑這麽遠來打斷蔣鶴洲的腿的,可是今天這麽平常的一天,卻從他奶奶到了她學校為起點,開始變得跌宕起伏了起來。

路上有放學的孩子騎著自行車經過,下班的人在路上走,好多人臉上的表情都十分平常,偏偏就她,剛剛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。

蔣鶴洲挑了挑眉,目光飄忽了一下:“真讓我選?”

姜聽晚反問:“不然我選?”

她很快輕輕松松地說道:“那各自回宿舍好了,你舍友不是剛分手了?他要是知道了你今天晚上是和我在一塊兒,會更難過吧。”

蔣鶴洲的臉上忽然多了點嫌棄:“他難過個P。”

看著姜聽晚的神色,他緊接著輕輕頓了一下,笑道:“你什麽都沒聽到,我反正是什麽都沒說的。你不用擔心我舍友,只擔心我就好了。”

他的嗓音沈了下來,說道:“我現在,是斷腿高危戶。”

姜聽晚哭笑不得:“那你倒是說呀,你想去哪兒?”

雖然嘴上不想承認錯有她一半在內,但是實際上姜聽晚的心裏也還算是清楚,她平時太過想當然,明明知道面前的人骨子裏蔫壞,卻還是容易被他騙了去。

“濱江人家。”蔣鶴洲的嘴裏緩緩吐出來了個地名。

濱江人家是這座城市最豪華的酒店。

他在這會兒才感受到了一些事情暴露出來的好處,畢竟裝著自己真的很貧窮,有些時候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。

如果之前,他肯定會裝著連濱江之家的名字都沒聽說過。

話一說出口來,蔣鶴洲就等著小姑娘拒絕他的話。

她不可能答應的。

姜聽晚卻出他意料之外地點了點頭:“那我們走。”

蔣鶴洲猶如做夢一般,和姜聽晚一起打車到了濱江之家下面。

下出租車之前,他還掐了一把自己的臉,又拉住了姜聽晚的手:“這是真的?你真的願意跟我過來?”

有些東西,他是真的渴望擁有,可如果會讓她覺得冒犯,他還能繼續等,等到禮數周全,滴水不漏的時候再去做。

如果現在的她這麽順從,他怕自己真的會把持不住。

姜聽晚卻笑了笑,點著頭,反手拉住自己的手。

蔣鶴洲的心裏升起了一股覆雜的情緒,在心裏一遍遍描畫著小姑娘此刻的眉眼。

踏下出租車,蔣鶴洲開口說話的時候,嗓音驀然間沙啞了許多,他對姜聽晚說道:“那個……藥店。”

如果她願意,他不是不可以,但是該保護好她的事情,他始終都不會忘記。

姜聽晚微微搖了搖頭,拉著他的手繼續往前走:“你跟著我。”

蔣鶴洲老老實實地跟著,身上鋒芒在這一瞬間收斂得分外幹凈,乖順得像是世間最溫柔的少年。

他還有些緊張,潔白面龐上攀上紅暈。

本來他還以為,自己奶奶今天冒冒失失就去找姜聽晚,是件壞事,費了好多口舌,點了好幾盒章魚小丸子,才勉強穩住,沒讓自己的媳婦兒跑了,這會兒卻突然,挺好的。

他垂眸,看著套在姜聽晚纖細手腕上的瑩亮的玉鐲子,更是無比安心。

這是奶奶要傳給孫媳婦兒的鐲子,戴在她的腕上,不松不緊,剛好合適。

姜聽晚忽然停住了步子。

蔣鶴洲也跟著頓了下來,擡眸的瞬間,眼裏的歡喜忽然就變作了詫異。

姜聽晚松開了拉著蔣鶴洲的手,退到了一邊,眼裏勾著笑,卻不看蔣鶴洲,反而看著站在面前的老人:“奶奶,人我給你帶過來啦,我先走了。”

老人家笑著看著她:“真把他帶來啦?奶奶謝謝你。”

再看向蔣鶴洲的時候,她的笑容就落了下來:“你給我滾過來,帶人家姑娘到酒店來,你腦袋裏在想些什麽?信不信我現在就敲死你。還有,三個月不回家看看你奶奶,等著看棺材板兒嗎?”

蔣鶴洲看了眼姜聽晚,她現在躲到了他祖母身後,彎彎的眼裏帶著笑,一副得逞的樣子。

果然,他就知道,她的便宜,一向不是那麽好占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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